在河南新乡,有一种乡愁,叫太行山边的小米焖饭

“小米饭把我养育,风雨中教我做人......” 小米,似乎天生带有一种朴素的亲切感,让人闻之便会情不自禁的想家。

曾经看到有人说:“有一种乡愁叫家乡的小米饭,无论你走到哪里,无论你身在何方,她总是深深地扎根在你的心里,冲击着你的味蕾。”细细体味一下,还真是如此!

如今已是寒冬时节,不知道多少新乡人开始想念家乡热腾腾的“小米焖饭”,想念那口妈妈的味道......

咸米焖饭 香喷喷

小米焖饭,在新乡地区的辉县和卫辉一带,是比较常见的家常饭。也叫“捞饭”“咸米稠饭”,“盘上”称火锅焖饭。如今大伙儿嘴里口口相传的“鸡肉焖饭”,大都是从农家饭桌上尝到的大米做的鸡肉焖饭,这种焖饭可以说是咸米焖饭的高配版。毕竟,对于上世纪80年代之前的人们来说,“肉”是稀罕物,不是家家都吃的起。而且,最初的咸米焖饭,焖的是小米饭。

小米焖饭,做起来省劲,吃起来既热乎又美味,而且营养均衡,是冬季常见的饭食,尤其受老年人喜爱。

焖饭,这种制作食物方式也是从历史中传承而来。在《墨子·非儒下》中曾经提到过:“孔某穷于蔡、陈之间,藜羹不糂。”其中的“糂”便是指加入菜、肉与小米(粟)一同煮食。这段话的意思是,孔子在蔡、陈的时候粮食断绝了,因为没有米了只能吃菜羹(藜羹)来裹腹。

今天主要在太行山一带常见的小米焖饭就是如此,加入菜与肉与小米一同煮,稀一点的为“小米稀饭”稠一点的为“小米稠饭”,干一点的为“小米干饭”。

咸米饭原料就是米和各种蔬菜,一般夏秋用豆角冬春用萝卜。有时还加些碎粉条进去,可以把多余的汤汁吸收一下,使得米粒筋道而疏松;如果用带肉的鸡汤或骨汤煮,就更香了。每一粒米都浸透了咸香的汤汁,粒粒饱满润滑,连菜带米外加肉,每一口都让味蕾倍感妥帖、舒展。

小米焖饭做起来也不复杂,不过程序与做米饭正好相反,它是先炒菜,肉品不限,鸡肉、羊肉、猪肉均可,青菜一般选用四季豆、白萝卜、土豆、蘑菇等耐煮的菜。菜炒至七八分熟时,添水加米,盖上锅盖,然后是正常焖米饭的程序。水要添到淹住米菜不多,其间不准搅锅,这样味道才醇正,如果一搅锅,吃起来就觉得松散,不黏乎。出锅时,还要用香油、酱油、味精拌葱花提味儿。

做此饭还要掌握好火候。有一个原则,饭熟后,米不开花,肉不脱骨,菜留本色,这样才好看好吃。

视频来源:卫辉市文化广播电影电视局

黄的米饭冒着腾腾热气,配上各色蔬菜,让人食欲大增。吃的时候不宜过度翻搅,用筷子沿碗边浅浅的刮着吃,糯、软、热、甜、香,尤其是当年的新米,口感最好。个人觉得咸米饭最好吃的地方是锅巴。焦黄的锅巴凝练了锅里的精华,放嘴里嘎巴嘎巴嚼着,那是味觉和听觉上的双重享受。

咸米焖饭因各人口味不同,使用的材质不同分许多种,有鸡肉蘑菇焖饭、猪肉干豆角焖饭、羊肉萝卜焖饭等。现在,咸米焖饭不仅是南太行景区农家旅馆的必备饭,在县城也有许多家专营店,食客盈门,生意兴隆。

缘与岳飞抗金

咱们新乡太行山一带的咸米焖饭是纯正的农家饭,其来历传说与岳飞抗金有关。

南宋时,岳家军转战太行,屡败金军,有次,牛皋在盘上南河道,用缝制的牛皮袋装土,筑坝拦水,水淹金兵,取得了重大胜利。当地百姓闻知喜讯,赶猪牵羊,带着米面老酒前来劳军。牛皋让士兵们准备酒宴款待大家,与民同乐。

因为人太多,没有桌椅板凳,也没有杯盘碗碟,酒宴没法摆。有米有肉却没法待客,牛皋急中生智,亲自上厨,把米、肉、菜、调料全都倒进大锅里,把锅盖严,大火烧起来。一会儿,热腾腾、香喷喷的饭做好了。开饭的时候,有人用碗,有的用盘,甚至有用瓦片树叶盛饭的,人人吃的满头大汗,酣畅淋漓。可想而知,当时场面是何等壮观!

这顿饭,让当地百姓们回味了好久,谈论了好久,人们不仅在当地建起了牛王庙,敬奉牛皋,还学他做的饭,这样,咸米焖饭就传了下来。

太行山的小米:养人!

一方水土一方人,虽说其他地方也种植和食用小米,但外地人都说咱太行山上的小米好吃,你知道为啥哩?

小米,亦称粟米,谷子去壳即为小米。小米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栽培农作物之一,起源于中国黄河流域,是中国古代的主要粮食作物。在“五谷”当中,粟长期居于首位。营养价值很高,专业的介绍咱也不再引用和赘述,民间常有“小米最养人”一说。辉县、卫辉一带,如果家里有孕、产及重病之人,久卧病榻,多以小米做主要滋养食品,小儿因各种原因无法哺乳,也多以当年的小米熬粥代之。

辉县“盘上”、卫辉狮豹头的小米自古以来口碑甚好,原因在于海拔一千米左右的太行山麓,昼夜温差大,特别有利于籽粒灌浆和干物质积累,且顺山势而成的优质黄土壤坡式梯田,地势干燥,排水、通风条件极好,适应谷子成长和营养物质的积累,另外这一带的村庄方圆十几里被大山包围,无工业污染,保持了原始的生态环境,是谷子生长的最佳区域。

抗日战争期间,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靠小米加步枪,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,谱写出一段不可思议的经典。五十年代人民作家赵树理创作的快板诗《谷子好》,后改编成高平鼓书,把谷子颂赞为“太行山上第一宝”。

早些年物资供应相对匮乏,大米白面有标准限制供应,小米成为最常见的主食。多数辉县人、卫辉人在回忆小时候的一日三餐都会略带些自豪的笑着数:早餐小米稀饭、中午鸡蛋炒小米、晚上小米稠饭......

一碗简简单单的小米焖饭,孩童老人吃来柔软养胃,壮年男子吃来顶饿提劲。在今天这些年粗粮逐渐最重视的环境里,它甚至从粮食转变成了养生品。也有许多外地人专程跑到深山里吃一顿。

进山之前,可以先给“农家乐”老板打个电话,把鸡子先炖上。到了山里,可以先观花赏景,等到饭点时分正好焖熟,可以直接开吃,一举两得。

【 结 语 】

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无意间看到一则新闻:题目说的是“小米革命”,内容大概说的是,已经有企业研发出了“即食即冲”的小米粥,都市人可以告别“昔日慢火深熬”,而且味道与妈妈熬出来的一样好。

不知道未来的哪一天,新乡的小米焖饭也会生产“即食版”?如果真的有“即食版”,能满足味蕾的同时,是否也能满足人们的思乡之情呢?

电影里说“让子弹飞一会!”让我们也给咱们新乡小米焖饭一些时间,等它的香味借着新时代的新风,飘到世界各地、飘进新乡游子们的家.....

此刻,

你是不是也想

怼一碗小米焖饭解馋呢?

(文:杨杨)